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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很快就有一名女生站出来反对我的看法,很不巧的是,她认为网约车让他的出租车司机父亲失去了工作,家庭过得更艰难了。这样的论据震撼了我幼稚的世界观,在至少一分钟之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井底之蛙,自认为已经参透了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律。但当他在井里张牙舞爪四处乱跳时,突然发现自己跳到了井口,瞥见了无知的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世界。我这时才发觉,新技术带来的阵痛并不会平摊在社会的每一个人身上。对于多数人来说,只是出行乘车的体验有所提升,但对部分人来讲,他们赖以生存的生计就这样被剥夺了……

请注意:本篇具有强烈主观色彩(关键词:政治言论),可能引起读者不适,请酌情阅读!

“萝卜快跑”自动驾驶网约车再次揭示的矛盾

萝卜快跑是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平台,已于全国11个城市开放载人测试运营服务,实现超一线城市全覆盖。此外,萝卜快跑已经开始在北京、武汉、重庆、深圳、上海开展全无人自动驾驶出行服务与测试。截至2024年4月19日,萝卜快跑在开放道路提供的累计单量超过600万,稳居全球最大的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商。 ——–来自百度

我基本同意b站一位up主说的话,这件事情能引起如此巨大的争议,是因为在我国的唯物教育下的普通人,会先天的支持技术进步,这是中国人的底色。我也一样。我完全支持萝卜快跑这样的无人驾驶网约车能够落地,因为我我作为一名理科生、工科生,我也会先天性的无条件支持技术进步带来的生产方式的革命。

从客观角度来说,自动驾驶网约车的支持者和反对者所拥有的论据根本就不在一个力量级上。自动驾驶网约车更符合乘客对出行体验的需求:不会有绕路,不会有拒载,司机一定不会打扰你的休息,同时至少在目前来看自动驾驶网约车的价格甚至能达到普通网约车的十分之一。反对者的论据只有一条,这项新的技术正在让更多的网约车司机失去他们的工作。

我不想就此大谈什么社会革命的阵痛之类的屁话,因为我能理解失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这种事情也曾发生在我的父母身上。当初我爸从汽配城辞职,没有任何工作可做,他只好去跑网约车。每天腰酸背痛,以至于我现在严重怀疑他的腰间盘就是那时候弄出来的。跑网约车也赚不来几个钱,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哈尔滨的经济环境的确不如南方的一些发达城市,这导致我爸为了给家里多赚点钱,甚至在大年三十晚上都要出门去跑网约车多赚点钱。那时候我上高中,大概是高二的样子,我无法理解一个男人养家的辛酸,但我从我爸下楼的背影里的确看到了那份我当时无法形容的重担,正压在他的肩上,试图让他跪下屈服,回去做那份苦工。幸好,像我爸这样的男人是能撑过来的。虽然从后来者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可能只不过是任何一个家庭都有可能出现的短暂的经济危机,但在我的视角里,那就是我爸在挨了命运的一击之后,愤怒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还了一拳。我知道我又说了很多不相干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说,不论今天我爸生意做的再好,赚了再多的钱,无论他今天有多张扬,有多骄傲,我都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我爸妈,比那些中年失业之后跑到小视频平台上大谈什么社会不公,什么中国就业烂完了的人都更有种。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我的父母。天塌下来也压不倒他们,拳头攥起来就一定要砸到某人的脸上。运气不好,那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挨一拳。

我们把话说回来。当自动驾驶网约车这个争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思考我对这件事的看法,而是让我突然回想起我高一时政治课上发生的一件事。我上高一应该是17-18年左右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还没分文理班,所以文科的课我们尖刀班也一样要上。政治课上,老师提出一个讨论题目,邀请全班同学探讨。那个题目就是,网约车的利与弊。那时候我真年轻啊,真蠢啊哈哈哈哈……我毫不犹豫的支持网约车,我认为那是由互联网+产业所带来的一次社会生产革命。这种形式,在同样能为社会市场提供出租车服务,并同时摒弃了传统出租车的几乎所有弊端。司机能拉到更多的单,顾客有更好的体验和更低的支出压力,出租车司机们也再也不必在路上跑来跑去,浪费大量的燃油燃气,只为在路边找到一位乘客,乘客们的出行体验也再也不会因司机的个人素质而出现波动。总体来讲,时兴的网约车不仅顺应了乘客需要更便捷、更舒适的乘车环境的市场需求,同时也完美的利用了整个社会的乘车服务供应者无形中浪费的剩余运力。服务更好了,效率更高了。那时候我认为我的论据无懈可击。

很快就有一名女生站出来反对我的看法,很不巧的是,她认为网约车让他的出租车司机父亲失去了工作,家庭过得更艰难了。这样的论据震撼了我幼稚的世界观,在至少一分钟之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井底之蛙,自认为已经参透了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律。但当他在井里张牙舞爪四处乱跳时,突然发现自己跳到了井口,瞥见了无知的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世界。我这时才发觉,新技术带来的阵痛并不会平摊在社会的每一个人身上。对于多数人来说,只是出行乘车的体验有所提升,但对部分人来讲,他们赖以生存的生计就这样被剥夺了。

我不记得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了,但说到这儿,我真的想对她说一声抱歉。虽然我仍不能同意她的观点,但站在她的视角看,这份看似简单的政治课讨论课题,正摁在她年轻的心中最沉痛的淤青上。那时候谁能想到,两年之后,我的父母也会相继失去工作。当时我的父母竭尽全力保证着一家人的生活质量不受影响,但我也能嗅到家中淡淡的沉重。而在这一堂政治课上,面对着她的反对意见,幼稚的我心中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感受。我坚信自己是对的,于是我用更激进的论据反驳她。唉,我真是畜生啊。

最终这场辩论自然是在政治老师的要求下终止了。全班同学看着我们俩针尖对麦芒不知所措。我记得当时我很不满,因为我刚想到一个很好的论据:珍妮纺纱机的出现导致大批工人下岗失业,难道珍妮纺纱机也是错误的?我刚要跳出来讲一讲,政治老师就强迫我们终止了辩论。

当天晚上回到家,在餐桌上,我把这争论讲给我父母听。他们也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意见。具体什么意见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清楚的记得,中间我补了一句,任何事物的存在一定有他的理由。这并不是存在即合理,只是有原因导致了事物能够出现并维持存在。这句话在现在的我看来纯纯是脱裤子放屁,只是说了句没味儿的话。到我爸当即回应,诶,儿子这话说的对。这是我印象里唯一一次,我爸当着我的面直白的认可我。

回忆的事情说到这儿也差不多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的矛盾上。更新更优质的生产形式一定会像雨后春笋般浮现出来,毕竟如今已经是AI的时代。数年前,在我还是中学生时,网约车、顺风车、外卖这些东西刚出现的时候,有无数人不看好,有无数人在唱衰。结果呢?他们口中“昙花一现”的“新奇玩意”冲破了原本稳定存续的市场,取代了行业中原有的关系,成为了社会中的主流,直到今天都依然如此。好与不好,是要由市场来评定的。效率更高的一定会取代低效的。今天,我们看到自动驾驶网约车在事实上拥有更高的效率。它向社会释放了远比网约车和顺风车更多的社会劳动力,因为这样的系统,甚至不需要人力参与,就可以完成无数次出行订单。但同样的,自动驾驶网约车会像数年前的网约车一样,甚至像数百年前的珍妮纺纱机一样,在释放劳动力的同时也意味着让更多的人失去了工作。因此,这样的东西最终是否能落地开花,依然取决于国家政府是否能为这些“被释放”的劳动力找到新的生计。

如果你在三四年前告诉我,所谓的AI,所谓的人工智能,最终也完全无法取代人类,充其量也就是个高端的玩具。那时候我可能不会与你辩论,因为我心中也隐隐感觉到,AI的力量目前还不足以掀起什么波澜。但今天真的完全不同了。从汽车的自动驾驶,再到open AI在问答、写作、绘画甚至视频编辑上体现出的能力,都证明了人类未来的发展必不可能缺少人工智能。那人工智能为我们的社会带来了什么呢?不仅仅是更便捷的信息获取手段,也不仅仅是用来帮大学生写点什么作业了。在汽车领域,人工智能的发展已经不可阻挡。我甚至觉得自动驾驶网约车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一直记得有自动驾驶的快递投递车,自动驾驶的外卖运送车,这些东西也已经存在了。它们虽然没有普及,但当它们的技术完全成熟,也势必要让该行业的从业者失去工作。

几年前,我们的社会可以允许出租车司机部分失业。我们为他们提供的办法是,让出租车司机也用上网约车平台。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这样的小伎俩不可能解决全中国的快递员、外卖员、网约车司机的下岗问题。现在的就业形势已经非常糟糕了,有海量的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只能摆地摊,开小店,当新媒体做视频。那我们的社会又能容纳多少小店老板和视频作者呢?我看,已经快到极限了吧?街上的小摊儿已经随处可见了,各大视频平台的垃圾视频也已经爆满了。就业问题还没缓解,就要迎来新一波浪潮了吗?当革命的“阵痛”痛到降临在社会上每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谁还会在意我们的国家有几艘055,几艘航空母舰呢?我很着急,不是急于自动驾驶网约车到底能不能落地,而是急在我们的社会好像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弹性能够容纳如此庞大的失业浪潮了。如果我们的经济没问题,外交没问题,军事没问题,反倒是AI的发展搞出了问题,那这又是自乱阵脚了。

当然啦,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急。该急的是中央,是中央的经济部门和社会保障部门,该急的是立法的问题和社会舆论的问题。我们的国家以前有很多困难,那些困难比我们眼前所面临的这些事儿都要大的多,我们还是挺过来了。我不怀疑这一次我们一样能挺过来。我只是不希望再像以前一样,让人们牺牲太多。

我看到了世界共产主义大会中讨论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的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到底还是不是社会主义。我明白温老师的发言多多少少是有点讽刺那些人满脑子都是政治,而不考虑国家实际发展和民生经济了。但我也不得不把这个问题交给我自己,我们的体制还是社会主义吗?我支持适当的发展国家资本主义,但我们的民有资本实体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太大了?百姓要求的加工资减工时,能做到吗?我当然也明白,人总是希望更多,总是欲求不满。但假如某一天,我们真的不再需要资本家,不再需要资本主义来对抗外敌了,也不再需要用这些资本来高速发展了,当我们想戒毒的时候,我们能戒掉吗?我承认我可能不够坚定了,但我也相信我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让我来设想的话,我还真的觉得人工智能和真正的社会主义很有夫妻相。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或许可以不用再担心百姓的工资和工时问题能不能得到保障。人工智能释放了更多的劳动力,也可以不用再寄希望于那双无形的手去调整这一切,宏观的调控也许真的能极大的缓解这些问题。在我看来,人工智能终将是要取代一切的。曾经我不信任AI,只是觉得它还未够火候,觉得至少在面前的几十年里,AI还不会有什么发展。但以现在的速度来看,人工智能还真得到了坚实的发展。我们总说生产效率越来越高,就越来越多的人要脱离原有的工作岗位。今天,我们已经不需要马车夫,不需要簿记员打字员,不需要传统的铁匠和纺织工。更强的生产力也许终究会替代我们每一个人,至少会替代绝大多数的人。到那时候,传统的社会体制甚至于我们目前的社会体制,还真的无法适用于那样的情形。如果我们一步到位,所有的物质生产都已经脱离了人工,那我觉得其实还好。迅速的改变社会体制,让自动化生产的一切为人们提供更多的社会福利,这就行了。但我真的怕我们目前经历的这一切,还只是另一场科技革命的开端。工业革命带来了无数的进步,让我们后人为之欣喜欢腾。但那个时代的普通人过的怎么样呢?工业革命的后遗症催生出了共产主义,那也许某一天,人工智能革命的苦果,会带来新的主义,那时候我们又将怎么走完这条路呢?进步让人欣喜,但革命的路可不是能笑着走完的。

说到底,别说什么谁支持谁反对。市场会决定这样的事物到底能不能生存,政府会决定这样的事物落地的时机和规模。最终,更新的更好的,总归会取代更老的更差的。带来的副作用要么做出牺牲,要么做出改变。社会惧怕“阵痛”,但也会为了进步而忍痛。问题在于,在老路上走,不论怎么解决失业问题,也都像是饮鸩止渴的权宜之计。如果要大刀阔斧的改革,那又会催生出多少问题,为人们带来多少阵痛?现在的我们回头看各式各样的革命,总是会带着点儿以成败论英雄的有色眼镜。好像革命的一方总是正确的,被革的就是孬种是余孽。现在看来,这些革命本就没有成败正邪之说。无非是这个星球上一个又一个的民族,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更新着科技,同时又面临着科技进步带来的挑战。每个民族在每个科目都会拿到不同的、不公平的试卷。分数的高低,决定了哪个民族才是赢家。我相信我们会赢的,但我也希望当胜利的代价降临的时候,我能撑得过去,我身边的人能跟我一起坚强的站稳脚跟。像我们的父辈一样,时代的浪潮妄图掀翻我们的小船,那就攥紧拳头,给命运还以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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